第十九章：雙目失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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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子旭一楞，反應過來後急忙問道：“大哥，你說的是真的？”
他突然想起前幾天，笑笑跟他說可以讓莊稼收成翻倍，但是，他沒當真！
程子豐點點頭，先一步走到程禮節旁邊，給他搭手幫忙。
程子旭也要上前，卻被程禮節擺手制止了：“子旭你就別過來了，有你大哥幫我就行，人多了轉不開身。”
“哦。”娘叫他過來幫忙，爹又讓他不用幫忙。
程子旭著實有點無語，正要轉身離開，就見程子豐突然回過頭，對他使了個眼色。
他疑惑了下，而後恍然大悟，立刻去拿了個鬥笠戴上，冒雨跑了出去。
葉家。
“世安哥在家嗎？”程笑笑站在院子裏喊了一聲。
程樂樂也喊道：“世安哥哥，在不在呀？”
然後姐妹兩等了好一陣，都沒聽到人回應，轉身正要離開，就聽到堂屋旁的屋子裏傳出中年人低沈的聲音：“是程笑笑嗎？”
程笑笑腳步一頓，回身疑惑的看向那間屋子，“我是程笑笑，請問您是？”
“我是世安的父親。”屋子裏的人說道，“程姑娘，麻煩你進來一下，我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世安哥的父親能有什麽話和自己說？
程笑笑有些詫異，想了想，將傘遞給了程樂樂，“樂樂，你在這裏等著。”
“哦。”程樂樂接過傘，乖乖點了點頭。
程笑笑走到屋門口，遲疑了下，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下雨天，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昏暗。
葉世安的父親，葉重此時半躺在床上，身上穿著半新的靛藍色布衣，腰以下蓋著一床幹凈的被子，皮膚暗沈的臉上，眼窩深陷，看上去已經病入膏肓。
“葉叔叔，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程笑笑走到床邊，小心的問道。
葉重看著她謹慎的模樣，小小年紀已是婦人打扮，眼底掠過一絲陰翳，低沈的聲音緩緩說道：“我聽說你嫁過人，如今被人休棄在家，可有此事？”
“葉叔叔問這個做什麽？”程笑笑皺起眉頭。
見她如此不配合，葉重本就暗沈的臉色更是陰沈下來，不喜之意溢於言表：“你就說，是也不是。”
“是又如何？”程笑笑的語氣，已經有些冷了。
“哼，既然嫁過人，又被人休棄，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！你一個棄婦，不好好呆在家裏反思己過，整日不知安分纏著一個少年，傳出那些風言風語，如此不守婦道，你還知不知道何為禮義廉恥？”
葉重看著眼前的女孩，眼中沒有半點憐惜，反而充滿了冰冷的警告。
程笑笑再是好脾氣，聽到對方這麽侮辱自己，也不可能忍著，當即冷笑道：“葉叔叔這是在罵我不知廉恥？”
“你還知道什麽叫不知廉恥？”譏諷之意再明顯不過了。
“既然葉叔叔都這麽說了，我想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。我是過來拿東西的，價錢我會去鎮上打探清楚，一文都不會少你們葉家，這裏是十兩銀子，先墊付在這，告辭。”
程笑笑轉身將一袋銀子放在桌上，正要離開，卻突然被一只手大力扣住了肩膀。
不等她反應過來，一只枯瘦如鷹爪的手就伸了過來，從背後掐住了她的喉嚨，毫不猶豫的用力收緊。
“你想殺我……！”
程笑笑震驚的睜大眼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，雙手抓著葉重掐在她喉嚨上的手腕和手指，忍著喉骨變形和呼吸不暢的痛楚，用盡力氣想要掙脫對方。
奈何葉重也不知道以前是什麽人，明明已經病重，力氣卻依舊大得驚人。
“要怪，就怪你不該出現在世安面前，他身上肩負的東西太過重大，容不得半點差池變故，否則，你就是有十條命也死不足惜！”
這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？
程笑笑又氣又急，心裏只覺得莫名其妙，口中卻已經說不出話來，她真的想不明白，葉世安要去做什麽，關她什麽事？
——這他大爺的簡直就是無妄之災！
這是程笑笑失去知覺前，腦子裏冒出的最後的一個念頭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，程笑笑發現周圍一片漆黑。
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，心中松了口氣，還好沒死，就是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？
她可不覺得，那個葉重既然決定對自己下毒手，還會輕易放過自己。
隨後又覺得有些口渴，正要起身去倒水喝，就聽到了張氏喜極而泣道：“笑笑，你終於醒了！”
房屋裏，正守著大夫開藥方的一群人，立即都轉過了頭。
突然聽到聲音，程笑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，說道：“娘，大半夜的，你還沒去睡啊？”
一瞬間，四周都安靜了下來。
張氏也怔楞了一下，反應過來後，頓時就慌了神，“笑笑，你在胡說啥，現在是大中午啊。”
“大中午？”
程笑笑茫然四顧一眼，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，臉色霎時一片慘白。
“娘，我好像失明了……”
程樂樂眼圈一紅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，“大姐看不見東西了，看不見樂樂了，怎麽辦呀？嗚嗚嗚……都怪世安哥哥的爹，把大姐的眼睛弄壞了，他是大壞蛋！嗚嗚……”
被她這麽一哭，程笑笑心裏更是百般不是滋味。
張氏這時回過神，連忙紅著眼圈去求坐在凳子上開藥方的張大夫：“張大夫，你快幫我家笑笑看看，她的眼睛到底咋了，還能不能好啊？”
張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，看見程笑笑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，就嘆了口氣，“好，老夫幫她看看。”
程笑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，配合的睜著眼，任由張大夫給她檢查。
片刻後，張大夫收了手，無奈的搖著頭說道：“哎，估計是脖子上的淤血流到腦子裏，堵住了脈絡，老夫給她開一副去血化瘀的藥試一試，要是不行，老夫就沒有辦法了。”
一聽只能試一試，一家人就知道，笑笑的眼睛，只怕多半是好不了了。
張氏的眼淚，頓時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，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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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想起前幾天，笑笑跟他說可以讓莊稼收成翻倍，但是，他沒當真！
程子豐點點頭，先一步走到程禮節旁邊，給他搭手幫忙。
程子旭也要上前，卻被程禮節擺手制止了：“子旭你就別過來了，有你大哥幫我就行，人多了轉不開身。”
“哦。”娘叫他過來幫忙，爹又讓他不用幫忙。
程子旭著實有點無語，正要轉身離開，就見程子豐突然回過頭，對他使了個眼色。
他疑惑了下，而後恍然大悟，立刻去拿了個鬥笠戴上，冒雨跑了出去。
葉家。
“世安哥在家嗎？”程笑笑站在院子裏喊了一聲。
程樂樂也喊道：“世安哥哥，在不在呀？”
然後姐妹兩等了好一陣，都沒聽到人回應，轉身正要離開，就聽到堂屋旁的屋子裏傳出中年人低沈的聲音：“是程笑笑嗎？”
程笑笑腳步一頓，回身疑惑的看向那間屋子，“我是程笑笑，請問您是？”
“我是世安的父親。”屋子裏的人說道，“程姑娘，麻煩你進來一下，我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世安哥的父親能有什麽話和自己說？
程笑笑有些詫異，想了想，將傘遞給了程樂樂，“樂樂，你在這裏等著。”
“哦。”程樂樂接過傘，乖乖點了點頭。
程笑笑走到屋門口，遲疑了下，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下雨天，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昏暗。
葉世安的父親，葉重此時半躺在床上，身上穿著半新的靛藍色布衣，腰以下蓋著一床幹凈的被子，皮膚暗沈的臉上，眼窩深陷，看上去已經病入膏肓。
“葉叔叔，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程笑笑走到床邊，小心的問道。
葉重看著她謹慎的模樣，小小年紀已是婦人打扮，眼底掠過一絲陰翳，低沈的聲音緩緩說道：“我聽說你嫁過人，如今被人休棄在家，可有此事？”
“葉叔叔問這個做什麽？”程笑笑皺起眉頭。
見她如此不配合，葉重本就暗沈的臉色更是陰沈下來，不喜之意溢於言表：“你就說，是也不是。”
“是又如何？”程笑笑的語氣，已經有些冷了。
“哼，既然嫁過人，又被人休棄，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！你一個棄婦，不好好呆在家裏反思己過，整日不知安分纏著一個少年，傳出那些風言風語，如此不守婦道，你還知不知道何為禮義廉恥？”
葉重看著眼前的女孩，眼中沒有半點憐惜，反而充滿了冰冷的警告。
程笑笑再是好脾氣，聽到對方這麽侮辱自己，也不可能忍著，當即冷笑道：“葉叔叔這是在罵我不知廉恥？”
“你還知道什麽叫不知廉恥？”譏諷之意再明顯不過了。
“既然葉叔叔都這麽說了，我想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。我是過來拿東西的，價錢我會去鎮上打探清楚，一文都不會少你們葉家，這裏是十兩銀子，先墊付在這，告辭。”
程笑笑轉身將一袋銀子放在桌上，正要離開，卻突然被一只手大力扣住了肩膀。
不等她反應過來，一只枯瘦如鷹爪的手就伸了過來，從背後掐住了她的喉嚨，毫不猶豫的用力收緊。
“你想殺我……！”
程笑笑震驚的睜大眼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，雙手抓著葉重掐在她喉嚨上的手腕和手指，忍著喉骨變形和呼吸不暢的痛楚，用盡力氣想要掙脫對方。
奈何葉重也不知道以前是什麽人，明明已經病重，力氣卻依舊大得驚人。
“要怪，就怪你不該出現在世安面前，他身上肩負的東西太過重大，容不得半點差池變故，否則，你就是有十條命也死不足惜！”
這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？
程笑笑又氣又急，心裏只覺得莫名其妙，口中卻已經說不出話來，她真的想不明白，葉世安要去做什麽，關她什麽事？
——這他大爺的簡直就是無妄之災！
這是程笑笑失去知覺前，腦子裏冒出的最後的一個念頭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，程笑笑發現周圍一片漆黑。
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，心中松了口氣，還好沒死，就是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？
她可不覺得，那個葉重既然決定對自己下毒手，還會輕易放過自己。
隨後又覺得有些口渴，正要起身去倒水喝，就聽到了張氏喜極而泣道：“笑笑，你終於醒了！”
房屋裏，正守著大夫開藥方的一群人，立即都轉過了頭。
突然聽到聲音，程笑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，說道：“娘，大半夜的，你還沒去睡啊？”
一瞬間，四周都安靜了下來。
張氏也怔楞了一下，反應過來後，頓時就慌了神，“笑笑，你在胡說啥，現在是大中午啊。”
“大中午？”
程笑笑茫然四顧一眼，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，臉色霎時一片慘白。
“娘，我好像失明了……”
程樂樂眼圈一紅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，“大姐看不見東西了，看不見樂樂了，怎麽辦呀？嗚嗚嗚……都怪世安哥哥的爹，把大姐的眼睛弄壞了，他是大壞蛋！嗚嗚……”
被她這麽一哭，程笑笑心裏更是百般不是滋味。
張氏這時回過神，連忙紅著眼圈去求坐在凳子上開藥方的張大夫：“張大夫，你快幫我家笑笑看看，她的眼睛到底咋了，還能不能好啊？”
張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，看見程笑笑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，就嘆了口氣，“好，老夫幫她看看。”
程笑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，配合的睜著眼，任由張大夫給她檢查。
片刻後，張大夫收了手，無奈的搖著頭說道：“哎，估計是脖子上的淤血流到腦子裏，堵住了脈絡，老夫給她開一副去血化瘀的藥試一試，要是不行，老夫就沒有辦法了。”
一聽只能試一試，一家人就知道，笑笑的眼睛，只怕多半是好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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